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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人  

 

囚人

 

三十三

 

《法官與囚人》

 

 

 

 

既驚恐又憤怒的黑桃三在冰寒水桶的澆淋下醒來,他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發生了什麼事,他就連腦袋裡的記憶都是零碎的片段,試圖想要利用這些散亂的記憶拼圖拼出事情的始末,但卻越拼越混亂......

 

事情的真相則是越來越模糊......

 

當他的視線從幽暗裡,透過瞳孔逐漸聚焦而開始明亮起來時,他看見兩個可以快速還原他記憶原貌的關鍵人物......

 

烏鴉與張國男。

 

黑桃三想起來了,那些零碎的拼圖終於還原出所有的畫面,原本他們設下了天羅地網要擒捉烏鴉,而烏鴉也如同他計劃一樣的出現在他們的面前,黑桃三動員了整個幫會的人,但沒想到......

 

烏鴉竟然用更誇張的方式,硬是從絕境裡掙脫,並且反將他們一軍。

 

「你到底是誰?」黑桃三從乾澀的喉嚨裡擠出這個疑問。

 

但這個疑問是無解的,烏鴉只是沉默的看著黑桃三,不打算回答這個問題。

 

「我是誰?來自何方?有什麼目的?對於現在的你們來說,都不是最重要的,現在最重要的事,你們接下來要面對的考驗。」

 

黑桃三畢竟不同於張國男,他先前並沒有受到烏鴉的教育,所以對於這樣的況狀只有感到無比的憤怒,所以從頭到尾都在不停的叫囂,他不斷放話要殺了烏鴉全家,要烏鴉屍骨無存,喝他的血,啃他的肉。

 

但烏鴉根本就沒把這些話放在心上,因為跟一隻未教化的狗是沒有必要說太多的。

要一隻狗聽話很簡單,那就是透過賞與罰的制度,做給他看。

 

烏鴉並不理會黑桃三,他悠哉的推出一個小型推車以及一個活動式的平台,推車上面全用黑布蓋了起來,看不出來那台小推車上面到底放了些什麼,黑桃三仍舊叫罵聲不斷,但張國男卻是靜靜的看著那台推車......

 

他的眼神中透露著恐懼,雖然很不想承認,但他在某種程度上,還算是滿瞭解烏鴉的,他知道那個推車裡的東西,絕對都是一些會讓人頭皮發麻的東西.......

 

烏鴉將那座活動平台推到張國男與黑桃三的中間,平台桌面上空無一物,等到所有的東西都就定位時,烏鴉將一副牌跟一個計時器放在上面,然後看著全身被綑綁固定的張國男與黑桃三:「在審判開始前,你可以先抽一張判決牌。」

 

張國男點了點頭,讓烏鴉替他抽了一張牌。

 

「嗯。」張國男不知為何,內心有些緊張。

 

烏鴉緩緩抽起牌組最上面的那張牌,同時間按下計時器,然後他只展示給張國男一個人看......

 

張國男盯著那張卡片,先是愣了愣,接著不禁笑了出來......

 

他大概瞭解接下來這個審判遊戲是怎麼一回事了。

 

原來是這個樣子啊…...想著想著,張國男便不禁冷笑。

 

「那麼,我們就先來個熱身吧。」烏鴉將方才抽起的那張牌放在桌面上,接著挺起身子,從背後拿出一疊厚重的文件夾:「審判遊戲的第一罪。」

 

「媽的!什麼審判遊戲?我操你媽!」黑桃三像是頭失控的野獸,不停的咆吼,想要奮力掙脫鐵鎖的結果就是讓自己的手腳勒出一條又一條紫紅色的瘀痕。

 

烏鴉完全不理會黑桃三,打開文件夾中的某一頁,然後開始唸著......

 

「罪人黑桃三,在三年前透過幫會的管道,私自購入了迷姦藥丸,接著你利用這些藥丸在夜店迷昏了幾個未成年少女,藉此測試藥性,最後你性侵了這些女孩,性侵完之後,還將這些女孩讓小弟們輪姦,從我的調查資料顯示,一共有十三名少女受害,其中有四名少女無法接受被性侵輪暴的真相,最後自殺了結生命。」

 

烏鴉唸完了黑桃三的罪狀後,不管黑桃三有些錯愕的表情,轉頭便問同樣瞪大眼睛的張國男:「法官,你對這個罪狀有什麼看法?」

 

「你為什麼會知道這件事?」黑桃三立刻沉著臉,他惡狠狠的瞪著烏鴉,這實在很不尋常。

 

雖然這犯罪對黑桃三來說只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家常便飯,他其實並不在意,更讓他覺得震驚的是,烏鴉是從哪裡找來這些證據的,這傢伙能夠弄來這些資料,就顯示他的背景絕對不是普通人物。

 

「你是政府的人?」黑桃三下意識問著烏鴉:「你是政府的人對吧?」

 

烏鴉沒有回答,他依舊看著張國男:「你有什麼看法呢?法官。」

 

「這件事......是真的嗎?」張國男頓時回過神,想從黑桃三的口中確認這件事的真偽。

 

黑桃三第一時間沉默了,他的表情有些複雜:「老大,這不是重點,重點是這傢伙很危險,他絕對不單純,在他的背後肯定有一個很有力的組織或集團替他撐腰,他只是一個幌子,我們必須要查出他的背景,然後把他......」

 

「你先回答我,這件事......是真的嗎?」張國男沒有動搖。

 

「………」黑桃三冷哼道:「沒有錯,當時我私進了一些藥物,想要測試玩玩看,如果那些藥真的有用,也許可以......」

 

「那你知道我立下的規矩吧,不碰毒品或藥物的東西,那是三流幫會在做的勾當。」張國男嘴裡這麼說,但他的內心當然有著許多質疑。

 

這些質疑,大多都是針對烏鴉這個人所產生的。

 

但張國男現在只能不動聲色,因為他知道現在在這個黑鏡空間裡,真正的秩序者是烏鴉,這是他的遊戲,如果在這個時間點裡,做了太多多餘的動作,可能就會遭受到莫名的懲罰......

 

所以現在最好的做法就是順著烏鴉的遊戲節奏走,然後在出其不意的向烏鴉反擊......

 

「守舊的做法是不行的,幫會不能永遠都是做舊的那一套,我們也要跟上時代,藥物的生意很好賺,只要我們不賣一級毒品,像強姦藥丸這種東西,也能有不錯的利益.....」

 

「住口!」

 

「……..」

 

「幫會是需要資金,但我們要賺錢,這樣的生意絕不能碰,雖然我們是黑道幫派,但錢還是要能夠取之有道,這些違背良心的錢,幫會不需要!」

 

黑桃三這種話聽多了,這就是他越來越瞧不起張國男的原因,他根本就不管帳,帳面上的數字怎麼進帳的,他完全沒有興趣,他只要有錢進到帳戶裡就好,對於細節從來就不過問。

 

張國男要是真的像他說的這麼有良心,那就該每一筆都查個清楚,他在高處過得太舒適了,早已遠離那種刀光劍影的生活,現在的他,永遠只會擺出我才是老大的姿態,用他過去老舊的那一套來教訓底下的人。

 

就是這一點,最讓黑桃三火大。

 

叮!

 

計時器響了,十五分鐘到,於是烏鴉又替張國男抽出一張判決牌,展示給張國男看:「那麼,法官大人該怎麼判決呢?」

 

張國男看著烏鴉手中的那兩張卡片,淡淡的說:「執行你右手那張卡片的判決。」

「是的,沒有問題。」烏鴉將左手的卡片蓋回桌面,然後將右手的卡片亮給黑桃三看:「拔去罪人一手的指甲。」

 

黑桃三心中的怒火全部衝上腦門,他破口大罵:「操你媽!有種你就來拔我的指甲,看我怎麼對付你!」

 

烏鴉聳聳肩,一臉莫可奈何的模樣,用勉為其難的語氣說:「我也不想這麼做啊,但這是法官的判決,法官怎麼判,我就只好怎麼做囉。」

 

「你他媽的給我住手!」

 

接著,烏鴉從推車裡拿出一把老虎鉗,一手壓住黑桃三的左手,鉗口對準黑桃三小姆指的指甲縫裡咬進去:「唉,在開始之前,我只想讓你知道一件事,我現在要做的事不是針對你,因為我們兩個無冤無仇,但你確實犯了罪,你利用一些方法讓現行的法律也制裁不了你,所以在這個暗黑法庭裡,我們可以判決那些被你隱藏的罪行,就像電影那句台詞啊,出來混,總是要還的,是不是這麼說?顆顆。」

 

不等黑桃三反應,烏鴉用老虎鉗扭轉了黑桃三的小姆指指甲片,他會先選擇掀翻小姆指的指甲是有道理的,因為小姆指的肌群比較弱也不夠強壯,對於痛覺的反應也是最大的,所以要立刻做到效果,當然要先選最痛的開始。

 

小姆指的指片並沒有想像中這麼堅牢,尤其是用老虎鉗全力翻開指甲的時候,粉紅色的指甲片一下子就被掀了起來,翻開的指甲片上還黏著指尖的肉,指肉上的鮮維開始噴出紅色的血水。

 

黑桃三痛不欲生,刺耳尖銳的哀嚎聲迴蕩在整個空間裡,久久不散。

 

「嗚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黑桃三痛得僵直身體,咬牙切齒,緊閉雙眼,五官全皺在一起。

 

張國男瞇起眼睛,他也受過相同的對待,完全能夠體會這種非人道的折磨,不由得也縮起身子。

 

烏鴉面不改色的將剛剛摘下的小姆指甲片隨手丟在地上,一指接著一指......

 

有的指甲不小心過度用力的裂開了,血水噴得比想像中得還要誇張,有的則是拔得不夠乾脆,有些小指片還黏在肉讓,老虎鉗咬不到,就拿針刺進肉把小指片挑起來......

 

黑桃三痛得青筋賁張,肌肉都抽筋了,動彈不得又痛苦難耐,甚至差一點昏厥過去......

 

終於,費了一些時間,過程中,定時器響了兩次,烏鴉再度幫張國男翻了兩張牌,然後......

 

「那麼,審判繼續吧!」

 

烏鴉放下那把血紅色的老虎鉗,遊戲才剛要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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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鐵雄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